第(2/3)页 待细看上面的内容时,他却是怔怔地讲不出一句话,他甚至忘了郭斌是如何摆手让郭大将他送出去,自己又如何被安置在了升龙谷中一处简易的帐篷之中的,他一直想的,都是郭斌适才写在纸上的一首词。 因为是以毛笔写在纸上的,墨汁淋漓的,自然是不太方便将其带走,因此那幅字便留在了帅帐之中,事后自会有人将其装裱过后送到阎柔处。然而,便是不用瞧着那张纸,他亦能将其全文默诵出来。 “攻书学剑能几何,争如沙场骋偻逻。手执绿沉枪似铁,明月,龙泉三尺剑新磨。堪羡昔时军伍,谩夸儒士德能多。四塞忽闻狼烟起,问儒士,谁人敢去定风波?” 这首词的格律虽与此时中原所流行的乐府和赋差别颇大,却自有一股使人身心愉悦,欲罢不能的韵味。然而,阎柔平日里虽喜欢装出一副文采风流的样子,实际上却绝非潇洒卓越的才子,无论是乐府又或者是赋,他都是不会唱的,如今他所看重的,也是郭斌在诗词后面所流露出的劝导之意。 想自己从小流落塞外,一生努力奋斗,全是为了给乡亲们报仇。如今和连被斩,骞曼亦是朝不保夕,当初檀石槐的一万精锐铁骑更是折损殆尽,大仇亦算是报了,可为何自己竟觉得突然间失去了生活的意义?自己虽还年轻,可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,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走呢? 正巧,郭斌这首摘自唐朝敦煌词的《定风波》,似是为阎柔迷茫的内心找到了一点指引的亮光。 阎柔孑然一身,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的,又是放旷不羁的性子,哪里是会为了一口吃食摇尾乞怜之人?因此,他心中所向往的,与许多文人一样,不外乎投笔从戎,为国效力罢了。 关于自己有几斤几两,阎柔心中比谁都清楚。他所以能在升龙谷之战的问题上瞧得比郭斌、戏志才等人杰都要高明和全面,却并非因他真的算无遗策,比戏志才这等后汉三国时期顶级的谋士还要厉害,实在是他对鲜卑人太熟悉,对于和连的情况亦太清楚了,再加上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,因此瞧得分外清晰明了。 而若真说到才学,说到如何转运物资,如何分派人手,如何使大军令行禁止,如何使政令通达,如何训练士兵,乃至如何指挥小吏征收赋税,如何劝课农桑,如何判案断案,他大多是只闻其名,于应当如何具体着手处理,却是一窍不通的。 另外,自己虽非长于武勇之人,可是毕竟弓马娴熟,今日上午装出一副再也骑不动马的文弱样子,不过是给和连瞧的罢了。对于自己这样熟悉鲜卑族中惯例习俗,熟悉各部错综复杂关系,又颇精于骑射的人,自然是塞外三城的香饽饽。 既然并非为了求得名利,便像郭斌诗词中所暗示自己的一般,为国效力,投笔从戎,亦不失是个好主意。想着想着,阎柔不由得说出声来:“定风波,定风波,嘿,这三个字真他 娘 的好!这个郭斌,真是不简单啊。” 阎柔被带出大帐,下去歇息去了,帅帐之中也因此安静了下来。 苏双和郭嘉适才所纠结难定的问题,此时已没有了再争论的必要。郭斌对众人道:“想来此事已没有争议了,大家来合计合计,今日夜中如何扰敌,明日里派谁出战,又派谁前去追击敌军。如何接收鲜卑大营中的战利品,如何回援塞外三城。” 第(2/3)页